自古以来,理想女性就被塑造成柔美且顾家的形象。而性别不平等正是这样一个长期并且显著的问题。是长期以来女性被社会结构,文化语境以及经济地位上明面或者隐性削弱的结果。
而抗争的过程是强与弱的斗争。
这个问题常常和其他社会问题联系在一起,比如说肤色,种族还有社会阶级的不平等,被称为“intersected issue”。波伏娃在她的著作第二性分析了女性被局限的历史文化还有社会结构原因。女性从小受到的教育往往把女性的未来道路局限在了家庭之内,或是一些社会地位和薪酬并不高的职业领域中,比如说幼儿教育老师或者护士。” 人们常惊讶的发现,女人一旦找到了丈夫,便能多么轻易的放弃音乐、学习和她的职业。在她的计划中,她明显涉及到自己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以致实现计划也不会给她带来多少利益。一切都在联合起来抑制她的个人野心,巨大的社会压力仍在强迫她通过婚姻谋求社会地位和合法庇护。” 在这样的社会语境下,女性追寻自我不仅仅需要脱离环境自我觉醒,还需要去面对觉醒后社会规则与本身的对抗。
女性独立已不是空谈。
今天的女性已经处于一个幸运的时代,这是自工业革命以来一代代先驱努力的结果。女性对于‘男色’的自由追求是一种证明。男性不再是作为一个‘寄主’的价值 被衡量。女性独立,方能有筹码去更好地谈判权利与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即使现代社会对女性在文化语境中的友好程度与从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但女性仍然在一个男性领导占多数的社会中处于相对弱势。即使在当代社会,家庭暴力和职场潜规则等等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受害者往往是女性。除此之外,黑人女性或者亚裔女性也容易比白人女性受到更多的倾轧。
强者口中的‘自愿’和弱者口中的‘自愿’往往不是一回事。美剧“晨间直播秀”中生动地展现了这点。缺乏对弱者真正有效的支持和理解,加上集体规则对弱者的默认压制,也就会导致弱者越加弱,从而一直处于受欺负的地位。弱者的觉醒不能等到触底反弹的地步,那时常常为时已晚。家庭暴力对女性造成的情感和身体上的创伤是持久而深刻的。家庭暴力实施者常常拥有经济或者家庭地位上的主导权,对另一半实施精神上的谩骂冷处理甚至人格侮辱,或是以性暴力,身体暴力还有经济控制的手段来让另一半遭受折磨且无法离开。
被边缘化的女性,像案板上的肉,无法发出反抗的声音。也是容易发生严重性别不平等的群体。留学生群体是家暴事件的高发群体。年轻易怒,尚不懂得如何妥当处理感情,却常常以同居作为情侣相处的模式。作为一个国家体制外的非本国居民,以及有色人种,缺乏信息来源和相关的求助途径,常常落入发生此类事件后,孤立无援的境地。
海外留学生并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建立的社交关系也大多十分浅层,因为大学的教学模式使得社交圈的流动性很大。其次,女性往往被教育最好一直保持‘温和可爱’。即使在遭遇到了十分不公平的对待后,显示出的攻击性往往会被被进一步指责和刻意构陷。在受到家庭暴力后,甚至有部分受害者会被灌输从而相信‘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让施暴者更加肆无忌惮。除了留学生外,也有诸多女性身在海外,在外务工,遭受着语言不通和社会资源极少的外来者身份问题的困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来形容曹氏兄弟之争的诗句,也适合当代女性的困境。女性受到的攻击不仅仅来源于男性。仍然有部分受到传统社会对女性的婚姻教育和职业道路教育的女孩们,对本身的性别缺乏真正的认同和信心,自我厌恶和自我攻击,不得不依附于其他性别。同时,把这种攻击性投射到了其他同性的身上。宫斗剧十分受欢迎。清平乐播出后,微博上的各大博主跟风教育女性如何‘上位’,且附庸者众多。一群女性在一起勾心斗角,为了抢夺一个‘男性’的宠爱从而得到社会资源的倾斜,这种文化现象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的是男权社会的复辟思想。
刻意取悦和迎合的结果是,从开端往往就落于下风,主动地压抑了本我意愿。若本身仍然处于一种把婚姻视为唯一保障自己经济和社会地位的思想阶段,女性独立的声音会越来越弱,直至成为空谈。娜拉出走的标志性事件,也会倒退回‘娜拉和皇上赌气出走,却最终回归皇宫’。对于所有自由的女性来说,大概年龄不是诅咒,年龄是每天的礼物,因这是经验和智慧的沉淀;松弛的肌肤和不完美的体型也不是诅咒,是自然刻下的轮回,因这并不动摇美之风骨。
女性的自我保护和来自身边人还有其他社会团体的支持仍然十分重要,前者让女性意识到被压抑的自我的重要性,从而正视自己的需求,后者让女性与社会链接,从而有归属感和安全感。缺一不可。女性的自我保护大多始于教育,女性权益保护的相关团体的建设的成功与否则始于社会对于这个的关注度。
拥有自我之身体主权,拥有自我之精神主权。隐匿于繁花之后,穿梭于锋芒之间。只为待厚积薄发之时。应有所警醒,应坦然面对的同时永不放弃挣扎和对抗。卡门作为流传最广的歌剧,其内涵从塑造一个悲情的浪荡坏女人到对女性主义偶像的歌颂。文化变迁的背后是女性精神的自我觉醒。
我们有何理由不相信迷惘之后,将是更自由的拥抱?